“她不是行事鲁莽,而是太蠢,手段又太狠毒。”谢珩从听到骆东的话就一直面无表情,这时候依旧是不喜不怒。
即便是陪侍在他身边多年的骆东,此刻也摸不清他究竟是什么反应。
“太子妃毕竟从前与侯爷您”骆东咂摸着嘴中的话,冷不丁看到侯爷抿直的薄唇,立刻噤声。
是他糊涂了,侯爷哪里是顾念旧情的人。否则,王家暗中布下的势力不会一再被打击。
果然,下一刻,谢珩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沉冷。
贵妃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他,纵然有血缘相连,可已是过了。
“贵妃这些年无人管教,吸附了一圈的虫豸,堕谢家的名声。”他慢声道,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骆东会意,这是要削弱贵妃这些年发展的势力了。贵妃的外族等一干人依着贵妃在朝中占了不少位置,还有些趋炎附势的家族投在其下。
“她如今怎么样?”谢珩再度开口,语气已然褪了冰冷。
“公主殿下仍在昏迷之中。”骆东回答。
“去备车。”他盯着那块羊脂玉的环佩,沉默片刻,说道。
***
华翎总觉得自己在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没有尽头,没有光明。
她怕黑,也怕累,可她一点都不敢停下脚步。因为她冥冥之中知晓,一旦她停了下来,背后呼啸的阴风就会将她湮没,将她重新卷回到黑黝黝的废井中。
还有她的皇兄,也将永远地被埋在泥石之下不得安眠。
她只能忍着惊惧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敢回头。
没有人能够理解皇兄在她心中的重要,自从九岁那年母后病逝过后,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皇兄一个人。
父皇虽然也宠爱她,但他要忙于朝政,有数不尽名字的妃嫔,有和她一样可爱的儿子女儿。他不能时时看顾她,每十天能见她一面就算是偏爱。
那段时间,她刚搬到昭华殿,面对的是谢贵妃趾高气昂的刁难。母后病逝,她因为伤心每日恹恹地提不起来精神,终于郁气积胸生了一场急病,父皇不在宫中,谢贵妃执掌宫务以孕期身体不适为名截走了所有的太医。冰冷的雪天,小小一团的女孩陷在被子里面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还是少年的皇兄冒着大雪闯进了谢贵妃的宫里,以最强硬的姿态杀了谢贵妃的亲信,甚至动了刀戈在贵妃的脸上划了一刀才将太医抢了回来。
很久之后当华翎醒来,她面对的是一个以不敬庶母肆意妄为的罪名受了杖责的皇兄。
少年的脸庞尤带青涩,郑重其事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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