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矿机上疯狂闪烁的灯光:“瞧瞧这一切,你打开了一扇大门。什么?邪教?不,你弄错了,我们侍奉的不是神,是真理。我们的存在远比你想象还要中古老,当尚未走出非洲的早期智人开始用加法计算食物时,他就已经成为流荼的仆从了。我们的主人,它不需要雄伟的宫殿,不需要丰盛的牺牲,它只要计算,它把数学的概念播种在我们脑中,人类自会为它昼夜耕耘……”
根据幸存者的口供,刘器显然没有接受孙教授的观点,他烦躁地挥手,要工作人员关闭矿场的总电源。但是让刘器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瘦削的孙雄教授飞起一脚把正要离开的工作人员踢翻在地,接着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剩下的人,身手干净得像是一个格斗专家。幸存者也被他摔出了五六米,重重撞在了机柜上,断了好几根骨头。
与此同时,七千台矿机先后发出了超负荷的蜂鸣声,因为电压不稳,幸存者头顶的白炽灯开始忽明忽灭。然而更让他惊骇的还在后头,矿机的指示灯闪烁越来越整齐,如同遵循着统一的韵律,一开始,这只发生在小范围,但是这韵律就像涟漪一样,在机房里飞速播散开来。他恐惧地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层层包围着自己的矿机,正在变成一个整体。
“为什么!”刘器显向孙雄吼道,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然而他已经被打得动弹不得,一只眼睛还被流出的血糊住,“为什么你们要让它回来,为什么你们要听它的!”
“我们没听它的,是我们自己要见它。”教授脸上浮现出向往之色,“理由,你不是也知道吗?那种沉溺于计算中的快乐,那种亲手触碰数字时的兴奋,那种彻底隔绝物质世界的静谧,其实你和我们一样,你不是也在朝拜数学吗?你不是也在探求数字宇宙中心处,那个最神圣的数字吗?吸引着我们的一直是同一个东西,它是一套算法,一组公式,一条定理,一个概念,它纷繁到可以把验算写满全世界所有的稿纸,也简单到可以只用一个数字来表达,它在我们的面前千差万别仅仅是因为我们无法真正理解它。我多想超脱我的大脑,飞到云端看一看它真正的样子,或许当我见到它真容之后,我就可以舍弃我原始的思考模式,彻彻底底拥抱那绝对的理性了……”
“警方后来在孙雄家里找到几封尚未寄出的信。孙雄真正的目的,是要割除里他认为不必要的冗余思考,彻底变成一个单一的计算动物。他在信里多次表现出了对于感情与人际关系的无法忍耐,在动身去矿场前,他刚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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