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刻意提高了音调,好盖过周围肆虐的风声,“我刚才是……”
他的话音未落,对方已经趋步来到他面前,也不打招呼,整个人就重重撞到了长史的身上。田承业正在疑惑之间忽然觉得腹部一凉,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腹部又是接连几阵剧痛,眼前人的右臂飞快抽动着,几个呼吸间冰凉的利器已经进出了自己腹部十几次,他艰难地喘着气,嘴里粘满了吸进来的沙尘,他想干呕,却发现已经力不从心。
田长史低下头,眼看着自己常服上一大团殷红正在飞快晕染开来,说也滑稽,那图案就像是一张欢快的笑脸。
“为什么……”他张了张嘴,但只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guntang的血y潺潺从伤口涌出,在他脚下汇出一条蜿蜒的红河。
空荡荡的小巷里只有凶手和受害者,风声掩盖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长史的身躯慢慢靠在对方身上,然后顺着那人的身子缓缓滑倒。他想要瞧一瞧那人的表情,但是他抬不起头,眼角的余光只看得见败落的巷子,肮脏的地面,还有随风而舞的尘土。他看到那人攥在右手的尖刀,暗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自己面前的尘埃里,他还看见那人左手似乎执着一卷书,白纸黑字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浸透。“暴殄天物,”他心里想。在最后一丝意识被抽离这个世界之前,他勉强看清了书上写着的一行字:
“野老菲为宝,樵人薜作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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