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被褥下的手,轻轻动了起来,把藏在两手掌心的碎瓷片放出来,用膝盖夹着,不动神色用瓷片一点点磨着那绳索。
因屋里还坐着个谢云怜,又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阿梨动作很轻很慢,从褥子外看,几乎是察觉不到的。
但那动作太难受,膝盖要紧紧夹着,肚子便顶着,一会儿便酸得不行了,阿梨咬着牙撑着,继续磨那绳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梨感觉双手双脚都几乎失去知觉了,谢云怜蓦地站了起来,阿梨立刻藏好了那瓷片。
谢云怜却没理她们二人,自顾自将屋里的蜡烛全都点燃了,一盏盏地点亮,屋内也随之变得明亮起来。
冬日天黑得早,现在虽还未到下宫钥的时候,可天已经黑下来了,从窗户望出去,铺天盖地的雪,死寂一片,连鸟雀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呜呜的风声。
谢云怜慢慢点着烛火,绕了一圈,走到了床榻边,抬手去点离她们最近的那一盏时,坐在那里的芸姨娘忽然用力挣扎了起来,用身子将那烛台撞翻了。
阿梨亲眼看见谢云怜神色一僵,蹲下.身,扶起那烛台。
芸姨娘剧烈挣扎着,后脑撞在墙壁上,犹如自残一般的举动,终于让谢云怜有了反应。她一把扯掉塞在芸姨娘嘴里的棉布,咬牙道,“姨娘,你想说什么。”
芸姨娘顾不上疼痛,哭着道,“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娘娘,你醒醒啊!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些什么,可六娘子是大娘子唯一的血脉啊!大娘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只留了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你不能——”
谢云怜打断她,“我不能什么?不能恩将仇报?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当白眼狼?”她冷笑一声,乌黑的瞳仁显得恐怖而空洞,压着声道,“姨娘,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我只要你们乖乖在这里住一晚,过了今夜,我就放你们走。你别再折腾了,我不想伤人,你别逼我。”
说罢,不顾云姨娘惊恐的眼神,重新将棉布塞了回去,堵住了芸姨娘的嘴。
谢云怜点了灯,又坐回了窗户边,仰脸痴痴望着窗外的雪。
阿梨看了眼芸姨娘,朝她轻轻摇摇头,继续咬着牙磨那绳索,手腕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阿梨看不见,但猜想应该已经被麻绳磨破了。
滋啦一声,麻绳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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