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关禁闭柴房是常事,若不是母亲还护着她,都不知道遭了多少家罚鞭打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被关在柴房的日子,明月疏朗,夜色极好。
她在冷柴上盖着母亲送来的棉被昏昏欲睡,脑壳一点一点的,像只呆呆的小鹅。
随着月色倾斜而来的,还有一声朗朗的轻笑:“小呆鹅怎么被关柴房了啊,你莫不是书上写的孤苦无依被欺凌的小嫡女?”
江漾先是被吓了一跳,抬头睁眼,看到一抹熟悉的红绦,这才回道:“你又偷跑进来了吗,是啊,我可不就是孤苦无依的悲惨孤女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归林之后,心里就委屈得很,她问:“赵归林,你为什么也日夜不归宿呢,你也不喜欢家吗?”
赵归林踏着月色走来,蹲下身子看着可怜巴巴的少女,那少女抬头看着他,眼眸里尽是酸楚委屈,他揉了揉江漾的头回答:“我和你不一样呢,我早就没有家了。”
江漾低头拭泪,闻言觉得更悲惨了,哭得更狠,她此时也不管什么男女大防了,靠在赵归林的胸膛上哭,感觉有什么硬丝一般的银线扎着自己的脸:“赵归林,还是你比我惨,你穷得连好料子都买不起了,这硬线硌得我难受。”她换了个地方哭,“我也没有家的,江府才不是我家,里面的人都像是要吃人一样,若不是母亲还在这里,我也不会把这里当家。”
她哭得狠,赵归林也没哄过女孩子,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心里暗道还好夜里黑,江漾没看到他身上的绸衣金丝。
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少年将军不习惯地放缓了声音柔和道:“是啊,我们都没有家。别哭了,我今天找你是来带你出去摘荷花的,郊外一处芙蕖的莲蓬都结出来了,我给你剥莲子吃?”
她又哭了半晌,眼泪潸潸的,清醒片刻后又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红着鼻子点点头:“那我们快去,再晚荷花就全都合上了。”
赵归林揽着江漾的腰带着她直接飞起来,他武功高强,轻功也是上乘,带着她抽身换影,轻点墙面枝丫,步履轻疾,不一会儿就出了江府,门口的小厮还在熟睡,连呼吸都没有错乱。
“赵归林你太厉害了!你们学武之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想去哪就去哪,跟小鸟儿一样!”江漾最喜欢赵归林带着自己飘飘欲飞的时候,快活的像是可以抓到天边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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