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耳边划过一道门开的声音。仿佛凉水从手术室大开的门里灌了过来,林栖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
“外婆。”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主刀医生,林栖下意识地小声叫了她一声。
“诶。”外婆仓促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站起来,她可能也坐麻了吧。
他像只不安的鹌鹑,畏首畏尾,紧挨着外婆站着,恨不得割下耳朵,让它自己去听医生讲话。
医生疲倦到极点,他眉间是几道深深的沟壑,眼里却满是遗憾和同情。林栖的耳朵明明白白地听到他说:“请节哀。”
咣当一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林栖脑子里闪过无数白光。他什么都不敢想。
外公离开了?怎么办,他没有外公了。外婆该伤心死了,该怎么安慰外婆啊?
可是,关于人死去这件事,难道有任何东西可以用以安慰?
他茫然地出声:“为什么啊?”人为什么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