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铁架上。
她曾经为他写道:“赵云深,听你说完‘职业暴露’的事,我上网查了查,原来那么多外科医生都经历过职业暴露。你最近好像经常担忧,我也在担心你,想把我所有的好运气都分给你。你不要丧失信心,想想我们未来的生活——你是赵嘉翰和许乐筠的爸爸。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可以把现在的经历说给他们听,你会成为他们的榜样……”
最下面一行是:“别害怕将来会发生什么。老公,我永远爱你。”
彼时,赵云深尚未脱离危险,脾气十分急躁,当然也沉不下心。许星辰给他写的信,他没有细看,直接扔进了柜子。
此去经年,他再拿出来怎样研究,也没有用了。
他重新把信装回去,脚步虚浮,困乏得厉害。床位离他太远了,太远了,他瞥了一眼,估测一下,至少三四步的距离。
他就躺在阳台上,贴着冰冷的瓷砖,望着白色的墙面。
午后,阳光灿烂,气温转暖,室友杨广绥抱着一本书进门。杨广绥见到赵云深的样子,一个健步跑向他:“深哥,怎么了啊这是?”
杨广绥知道赵云深刚从北京回来。他也能猜到赵云深一定见过许星辰。
安慰的话,说得太多,再讲一句都没意思。杨广绥摸了摸鼻子:“赵云深,你起来,地上凉,莫感冒了。咱们明天还要考试。”
一语成谶。
隔日,赵云深生了一场大病。
他发起高烧,身心俱疲。
夜里他住院了,病床紧挨着一扇窗。
窗帘没拉严实,赵云深默然侧过脸,模模糊糊看见夜空中繁星闪烁。他的意识被抽离,逐渐睡着,做了一个冗长而琐碎的梦。他梦见那天在游戏厅,许星辰答应和他一起回家。两人踏上同一班火车,领过结婚证,租下两室一厅的房子,愉快地布置新家。许星辰给他炖排骨汤,他给她的盆栽浇花……她一声又一声地叫他:“老公。”
他总要应答:“我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