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中介租房子时候,只求便宜,让自己有个立锥之地即可了,毕竟出行前老娘只给了两千元。中介推荐了这家,房租150元每月,住进来之后,才发现,我租住筒子楼的那房东老两口,真可谓是鳏寡孤独,所谓少而无父者谓之孤,老而无子者谓之独,老而无妻者谓之鳏,老而无夫者谓之寡,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
老头姓刘,小时候就是孤儿,在大院吃百家饭长大,长大后进建筑队做泥瓦匠工作,也算跟着建筑队走过南闯过北,但天性好酒却无甚酒量,无酒不欢却沾唇即醉,由于有此陋习,一直找不上婆娘。终于,有一次喝多了,施工过程中从工地四楼跌下,导致腰部受损腿部骨折,好在经过治疗后能够拄拐站起,但却再也不能负重,于是,刚刚有起色的日子瞬间回到了解放前,那年他42岁,街道看他可怜,撮合了一个大他4岁的黄姓老寡妇与其共同生活,(主要因为这刘老头还有街道提供的这么一间筒子楼),这老两口就靠街道的低保维持生活,捉襟见肘的生活让其不得不将里间收拾收拾对外出租,也算贴补家用,我就在这么个情况下住进了他们的家。
我来的时机不好,恰逢各单位均处于放假前夕,也就说各单位都不再招人了,已经有工作的人都在计划来年如何,或继续,或跳槽,或远徙,我也只能暂时安顿下来,看看报纸或人才市场的招工广告,待过了春节后再谋出路,所以,平素也只能窝在里间。贫贱夫妻百事哀,黄老太与刘老头是整日的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不断,刘老头因为失去劳动能力,一直郁郁寡欢却肝火挺旺,黄老太一数落他他就高声顶回去。我不禁苦笑,本想离家之后耳根清净,想不到依然踏进是非地。
刘老头每日被黄老太数落完之后,就倚在外间的床上看书,他文化不高,勉强认得些字,看的书的格调到挺高,一本金瓶梅一本子平真诠,两个都是线装本,已经残破不堪,他说那是他从个收废品那淘来的,收废品每个月定期来他这收空酒瓶,看他可怜,每日无所事事,就将收的两本破书给他聊以解闷。从这两本书的翻阅程度看,明显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更得他喜爱,剩余不多的页码已经卷了边破了线,用功程度可比韦编三绝一般。而那本子平真诠明显翻阅不多,估计他也看不懂。
刘老汉高兴的是里间住了个文化人,遂每等黄老太出门帮工或买菜之际,他就叫我出来,问问这个字念什么,那个字怎么解释等等。大约个把星期过后,我已经与刘老头混熟,他常常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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