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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日除去朝服就是便服长袍的季淮,换上了骑射胡服,银冠束发,露出修长的颈,向下身姿颀长挺拔,向上玉面俊美。温润的气质淡去三分,被干净利落的英气取代。
还是那个殿下,却又与常日不同。然不管是那种装扮的季淮,谢书都喜欢。殿下生得如此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
而这样好看的殿下,现在是她的夫君。想着谢书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季淮扣紧窄袖上最后一颗玉扣,转眸就见女孩呆望着他傻笑。他先是微顿,而后不由带着笑意开口:“阿书?不去更衣,看孤作甚?”
谢书当即回过神来,下意识应:“臣…臣妾…”她忽加快语速:“这就去。”言毕转身小跑进内室。
虽说谢书不参与狩猎,但既是出行,为了方便,她也换了身较常日轻便的衣裳。
而后她坐在妆镜前,拒绝了宫人的侍候,缓缓从袖中掏出个白瓷瓶。
瓷瓶巴掌大小,便于藏匿。此乃仲秋之日,季召趁旁人不注意,悄悄塞进谢书掌心,同药瓶一起的还有张字条,上书:秋猎之日,融其于太子之裳。
谢书缓缓握紧手中瓷瓶。前世的季召也曾让她这般做,彼时她爱慕季召,本也是依言行事,可那时……
“阿书当真不与孤同往?”季淮垂眸看着正为他更衣的谢书,笑问。
“嗯。”谢书未抬头,她两手环过季淮的窄腰,为他束好腰封,声音很低:“臣妾近日身体不适,若去了,恐扰了殿下兴致。”
谢书说此言时,声音算得上平静自然,然谢书自己知,她的手在抖,抖得险些握不住腰封。
瓷瓶拢在袖中,谢书低垂的杏眸中一片暗沉,她不敢抬头,她怕季淮看见自己心虚与恐慌,还有隐藏在心底的负罪感。
殿下是个君子,成亲半年,他待谢书始终温和有礼,未轻待伤害过她半分,可她却要……
谢书不知瓷瓶中的粉末有何功效,但她直觉这并非善物。即便谢书心悦季召,愿为其倾其所有,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所念之人,比不得殿下仁厚。
瓶口已开,谢书知道她只需微微倾倒,这无色无味的细□□末便将如尘埃一般落在季淮衣裳之上。
他不会发现,因为谁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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