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就到了二楼。她觑一眼紧闭着的书房门,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低声道:
“……其实体罚是不对的。”
应云潜看出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会进屋了你就说都是二哥让你这么做的,你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甩锅,不能认错。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了你就哭,怎么可怜怎么哭,我看你今天演技也不错,一会不能懈怠,要拿出能获封影后的演技来,知道吗?”叮嘱完这一串,他才伸手叩了叩门。
樱桃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一时间竟然觉得这场面变得好笑起来。她回到应家的时间不久,对应父的印象也只有严肃和不怒自威,怎么也想不到应云潜接下来明明是要去接受来自应父的“家法”,却居然表现得很轻松。她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应云潜的这种轻松不是因为应父的责打不痛不痒,而是因为他从心底深处十分信赖应父,也丝毫不担心这样的责罚会疏远他们父子的关系。
真奇怪啊。樱桃想,他们甚至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居然还能在有体罚规则的存在下不生出隔阂。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有些飘远了:那么我呢?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陌生人与我的关系,又该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呢?
应家的规矩里会有不打女孩子这一条么?很难讲。
虽然应云潜让她记得甩锅,但樱桃不知怎的有种奇怪的预感,一会的这顿打,她可能是逃不掉的。她虽然不了解应父,但是她了解自己——对于不含恶意的疼痛,她其实是不排斥的,甚至还会有种近乎执着的渴望。被责打,从而导致被安抚,这两件看似没有关系却被牢牢联系在一起的事件,能让她体会到一种难得的、令人沉醉的安全感:被重视、被包容、被在乎。尤其是,这种疼痛的施加者,是在她生命里缺位了十六年的、她实际上并不讨厌,但是却很难找出合适的相处方法的父亲,樱桃不得不承认,她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内心深处有种难言的忐忑,而这种忐忑,又似乎很难直接用“恐惧”来定义。
但是应父是这样的人么?他能察觉得出她藏在心底的需求是什么吗?又或者他可能只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仿佛古代学堂里的老先生再世,狠狠打完人的手板之后还要逼着人给孔子像磕头也说不定。
樱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放弃心里这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正是这时,书房内传来应父听不出语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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