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锦被将他裹住,锦被包裹之时,见他墨色官服心口一个沾了灰的足印。她伸手碰了碰,指尖都抖了起来,“她还踢你?”
裴秀咬着牙,一声不吭。
唐恬叫一声,“来人,传轿进来!”她说着话,双手将他掩在怀里,手掌轻柔地摩挲他后颈处——guntang而又干涩,半点没有往日莹润,“哥哥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裴秀只是不理她。
殿门自外打开,官轿入内。唐恬拉裴秀起来。裴秀身子发沉,一动不动。
唐恬耐心道,“哥哥,回家吧。”
裴秀丝毫不为所动。唐恬不愿再多纠缠,直将他拉起来,推入轿中,仍旧扯一条皮毯仔细裹严实,“哥哥忍一会儿,我们很快回家。”
裴秀顿觉无力,手臂一抬,将皮毯拉起来掩过头顶,只露了一点黑发的头。
城中积雪已深至足踝,马匹打滑,无法乘车。一群人索性轿行回府。官轿直到内院廊下停下,萧冲等在门口。
唐恬掀开轿帘。裴秀缩在轿中一角,整张脸严严实实掩在被中。唐恬俯身扯开一点被角,手掌贴在他额上——仿佛又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