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王冷冰冰的样子,跟之前的慈父模样大相径庭。
宁初莞还记得回门那天,冲出来最快的就是绥王,当时天冷,隆冬大雪刚晴,在地面铺着厚厚的一层。
融雪要比下雨的时候更冷,宁初莞从温暖的华盖马车里出来时,即使手里抱着一个铜制的小手炉,也冷的瑟缩。
可她的父王,仿佛感觉不到这冬天的冰冷一般。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脚踩黑色长靴,风风火火地踩过满地积雪,就冲她奔来。
一把拥住了独自回门的宁初莞。
绥王看着微有富态,但实际身强体壮,冬日里身上的温度热如火炉,宁初莞被他用大氅裹住,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父爱如山。
宁初莞从绥王身上,第一次感受到这个词。
可现在……
绥王身旁的钟叔瞧了一眼他带着怒气的面容,连忙上前,弯身把宁初莞往她来时的路请,神态漠然。
“郡主,请。”
钟叔跟在绥王身旁多年,对宁初莞一直都是和气而宠溺的,可这会儿,也是带着不近人情。
宁初莞不动,深呼吸一口气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被春日的风吹得衣袖飞扬的绥王,问道:“女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听闻别人说女儿并不是父王的女儿,女儿想知道,父王为何如此认为。”
“犯人定罪之前都可以知道自己为何被抓,女儿想知道前因后果,不过分吧。”
绥王抬眸看着对面目光坚毅的女儿。
如今已经是春日,到处都是暖融融的情状,府里府外的女子早就已经穿着轻便鲜艳的春衫了,而她,还裹着粉色袄子,整个人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若是平日,他哪里会舍得看见宁初莞本来变成这样。
他的心蓦地一痛。
可片刻后,他逼迫自己硬下心肠,别开脸,不看她,冷漠地道:“前因后果府里府外皆传遍了,你想听,自然有人会跟你说!”
宁初莞声音拔高,毫不退让:“可女儿只想听父王说。”
“父王养育女儿多年,为何会觉得女儿不是您的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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