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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男以前还是沈家的下人,传出去得笑掉大牙。
时局对女人尤为苛刻,抛头露面会被指指点点,随意跟男人拉扯便是放/荡,贞洁是她们的衣冠,脱下了就得死。
男人可以风花雪月,女人却只能固步闺门。
沈初婳推掉红锦,她仰视着裴焕,“你答应么?”
她的嗓音绵软,这句问话明明是极低下的,可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怯惧,她的神情淡漠,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点在意都没有。
有的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勺,受众人簇拥吹捧长大,早已不知卑贱是何物,要是遭了难落入尘埃,依然会挺直脊背,矜贵的叫人想踩着她碾压,只有打碎了她的傲骨,让她匍匐在脚下才能平息受她欺辱时所遗留的愤恨。
裴焕黑着眼,唇边的笑异常轻蔑,“好啊。”
沈初婳放掉他的袖子,垂眸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裴焕转步欲走。
沈初媜跟上去。
红锦追在她身侧,急着道,“小姐,老爷都已经在准备和徐家议亲了,您,您不能跟他走……”
裴焕脚步未停。
沈初媜也充耳不闻。
红锦连连跺脚,直追到前院却被锦衣卫给拦住,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了府。
外边儿黑的看不见人脸,再加上天冷,街道没几个人晃荡,只一群锦衣卫押着人候在路道旁。
裴焕侧身对沈初婳道,“跟你父亲说清楚。”
沈初婳颔首,踱步到沈长鸣跟前,他的眼中红血丝密布,只将她一身都打量过,厉声道,“回你院子去。”
沈初婳伸手抚过他脸边的散乱白发,柔声道,“父亲,院子保不住了,我跟他走了,他不会追究你。”
沈长鸣目眦欲裂,咬牙呵斥她,“不用你救,你给我老实的呆在府里。”
沈初婳摇着头,面容流露出难过,“抄家了,这里就是牢笼,我不能呆,他们会把我也抓起来。”
沈长鸣怒火攻心,仰面冲着裴焕道,“裴大人,本官的女儿不是你能沾惹的。”
裴焕并不应他,只走到马边翻身跃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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