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宜太后不情不愿地接过茶水,落在沈葭脸上的目光,顿时有些伤感。
其实,她被囚在晋宫时,也是有一段幸福的日子。
当年,沈葭刚生下来的时候,就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哭闹个不停。小孩子闹脾气的时候,她只要拿只拨浪鼓在沈葭面前晃,沈葭就会安静地蜷缩到她怀里。
她从皇陵里逃出来后,以为沈葭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曾一度感到心碎。
而后,沈葭尚且活着的消息,又是给她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可这迟来的幸福,似乎并不能留存太久。
沈葭见仁宜太后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没想太多。
她直言道:“太后娘娘,委屈一词用在我身上,怕是不妥。你想想看,我身为一个如今才被找到的公主,容国百姓和皇帝本来就不太愿意接纳我。而我如果愿意去联姻,他们对我定是会多几分敬重。”
仁宜太后本来不愿,再将女儿jiāo到仇人之子的手里。
但等她将来离世后,沈葭身为先帝的血脉,怕是会引起当今容国皇帝和其他重臣的忌惮。司徒衍若是真能护得了沈葭,不像司徒章那般混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司徒衍矜贵俊美,沈葭灵动娇俏,宛若一对璧人。她不得不承认,两人看起来很是般配。
“哀家若是现在就应允你此事,未免太过草率了些。”仁宜太后思虑良多,缓缓地瞥向司徒衍,终于松了口,”你这几日派使臣来我容国议亲下聘,然后,再昭告全天下。”
司徒衍微怔,当即,拱手谢过仁宜太后。
“不必谢哀家,哀家只是为了容国着想。何况,哀家也说了,现在还没答应你这门婚事。这襄城,哀家也待了够久,明日也该走了。”仁宜太后撇下两人,沉默地往外而去。
“这声岳母,太后自是担得起的。”司徒衍望着她的背影,说得认真。
朦胧的月影下,仁宜太后的脊背僵了一僵。
她离开后,沈葭疑惑地问司徒衍:“你们先前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要不然,仁宜太后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