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自己盘腿坐下,对罗伊招了招手说:“来呀。”
罗伊在她面前已经没了扭捏,动作熟练地挪到她面前,捏了捏羊绒毯,垂着头不说话。
韩韵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呀”了一声,“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她揪住他耳际的一根头发,拔下来凑到灯下研究了半天,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天哪。”她难以置信地转回头,摸了摸他的脸颊,“……你才多大啊。怎么……”
韩韵绮话到一半,突然自己沉默了,手则在他脸上顿了顿,缓缓地收了回来。
罗伊在迦利亚吃了多少苦,她根本无从想象。
别的不说,那里的房子、道路,肯定压根没有适合轮椅通行的。
她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许久后才轻声问:“那边是不是很多人……欺负你?”
罗伊始终低头不语。
她往他面前坐了坐,分开双腿环在他的腰上,缠紧了他才说:“Roy,你知道商鞅,知道诸葛亮吗?”
他当然知道。
变法成功却被新君车裂的商鞅,鞠躬尽瘁而死在北伐路上的诸葛亮。
想要推动时代往前走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很明显,她是想劝他急流勇退,离开迦利亚那种是非之地。
可是她没有直说,而是又问:“Roy,如果……如果那晚我说不让你回迦利亚,你还会回去吗?”
她问过他很多问题,而这是最难回答的一个。
罗伊觉得自己被夺去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只是木木地坐着,被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情不自禁地趴到了她肩上。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而绵软,“本来我以为我只是回去做一场仪式,替迦利人露个脸就行了。以前我一个巴瓦人都不认识,只听说他们既野蛮又暴力。回去后第二个星期,我听说……巴瓦人想要恢复给女孩子做割礼。”
韩韵绮皱起了眉。
割礼是一种无比残忍的手术,要把女孩子的大小yinchun和阴蒂整个切割下来,以断绝性快感。即便是在迦利亚,这种丧失人性的“仪式”也已经灭绝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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