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让韩蔺看到自己真实的生活。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最擅长自卑。
“你的房间收拾得很整齐。”韩蔺给庄北宁倒了一杯温水。
庄北宁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对韩蔺说:“学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之前抢劫你的那帮人,其实是我的邻居。我与他们很熟悉,那天去警察局,其实是帮他们送换洗衣物的。”
“我知道。”韩蔺帮庄北宁调整了一下身后的靠枕,让她可以坐得舒服一些。
“你知道?”庄北宁疑惑。
“那天晚上你开的小货车是抢劫团伙里为首的那位的,我看到后座里塞着的他的证件了。我没有问,是怕你不想说。”韩蔺温和地问:“水温要不要再热一些?”
“不用了,这样就好,谢谢学长。”庄北宁回答。
韩蔺蹲下身来,用纸巾收拾着朱逸之吃法棍产生的碎屑。
庄北宁看向眼角还透露着疲惫的韩蔺,忽然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庄北宁自认最能忍痛,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次发烧,见到韩蔺那一刻竟分外柔弱。只是,她还是选择硬撑。
“庄北宁,我觉得你很勇敢。”韩蔺忽然说。
他回北京这一趟,参加了赵学森的葬礼之余,与几位也收到了庄北宁还款的校友聚餐时听闻了庄北宁当年的一些事情,让韩蔺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当年庄北宁的父亲车祸去世后,有笔不大不小的赔偿金,才下葬没两天,父亲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就开始寻思着“借”点赔偿金用一下。母亲还在急诊室里抢救,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庄北宁仿佛被榨干了所有精力,在一旁不出声抹眼泪。
那些以长辈身份看着庄北宁长大的人,将她牢牢围住,假惺惺地询问何时能把赔偿金“借”给他们。原本沉默不语的庄北宁听得气急,冲着那几位亲戚骂“那么想要赔偿金,自己去死不就可以了”。
庄北宁强打着精神去签署母亲的病危通知书,豆大一颗眼泪掉下来,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砸穿。
母亲去世后的那一周,庄北宁如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对生活的欲望,不吃饭,缩在不开灯的房间里,睁着眼睛等时间过去。后来,她用赔偿金买了去巴黎的机票,自此与所有人切断了联系,只是那些曾经给她捐款过的人,总是陆陆续续收到她的还款。
那段记忆至今还未褪色。夜深人静之时,每每想到,庄北宁都觉得钻心地疼,以至于她时常恍惚觉得自己一直赤脚走在冬日里空荡的海边,等待着一个浪潮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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