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陆靖言的深爱,是刻骨铭心,却也痛得她麻木了。
她不爱他了,不爱一个没心没肺的渣滓了,但凡是块石头也早捂热了,死过一次的人,没有资格这样义无反顾地去爱谁。
翠莺眼神复杂:“姑娘从前也总是说不在意,可……”
可一到深夜就哭湿了枕头,难受得狠了便病上数日,世子只会让人送药送人参送首饰送衣裳,却从未说过一句安慰的话。
他明知道,雪音要的是什么,可他不给。
雪音转头看向翠莺,忽的一笑:“我给世子做的那件袄子呢?”
她知道陆靖言幼时曾从山上摔下去过,腿一到冬日就会疼得厉害,受不得一点寒,便打秋初就开始缝制这件长袄,用的是最好的雪缎,柔软细密,上头绣了他喜欢的松柏与流云,一针一线,在每一个陆靖言不曾踏入她房中的日子里,细细地,把每一分爱注入到这件长袄中。
陆靖言三日来一次与她同房,她便三日与他说一次长袄的进度,他鲜少回应,只有一次淡淡说道:“秋夜凉,早些睡。”
那时候她欣喜异常,一边伺候陆靖言穿衣,一边笑:“世子也注意保暖,尤其是腿,千万马虎不得。”
他眸色淡然:“嗯。”
想到这些,雪音凉凉地笑了:“翠莺,把那件袄子拿来。”
她找了剪刀,对着簇新的袄子一刀一刀地剪了过去,原本漂亮的长袄很快成了碎片。
碎的亦是她日日夜夜得不到回应的心血,碎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翠莺仿佛明白了她的决心,心里安定许多。
没多会儿,翠莺伺候雪音穿上斗篷,便去了侯夫人所居的正院。
侯夫人坐在上头,穿一身宝蓝色银纹绣百蝶的长袄,悠然地喝茶,而她身旁那位清秀文雅的年轻姑娘正给她捏肩,正是侯夫人的侄女孙熹月。
孙熹月站起来,打量一番雪音,笑着行礼:“见过世子妃,jiejie大病初愈,快快请坐。”
她大有主人的架势,侯夫人也不与她计较,只浅浅看着面前的世子妃,不发一言。
雪音微微一笑,朝侯夫人行礼:“儿媳给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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