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却已物是人非。
雪音苦笑一声,给他擦擦脸,她思索再三,还是轻轻地帮他把脸上的面具一点一点地揭掉了。
等看到第一条疤痕的时候,她心就颤抖了下,一张面具完全揭掉之时,她已经泪眼朦胧。
陆靖言脸上的伤不多,可左脸上一道狼的牙印却分外清晰,那深深的疤痕小坑看得出当时那狼有多凶狠!
她轻轻地摸了摸那张熟悉的脸,摸着那些疤痕,此时此刻,终于不再顾忌任何东西。
“陆靖言,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不怕未来还是悲剧,不怕谁嘲笑我,讽刺我,不怕你醒来不理我,你快些醒来好不好?”
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这些日子逐渐有了些温度,雪音每日都给他用热水泡泡,时不时给他搓搓。
起初侯夫人对她很是不满,觉得她既然早已不喜欢靖言,也已经嫁了旁人,何必还在此处?
但宣平侯私下劝了劝她,告诉她齐雪音已经被周为民休了,而那周为民也去了山东,侯夫人想到儿子最喜欢的的确是齐雪音,最终只能作罢。
但谁也没有想到,世子这一昏迷,直接睡了半年。
所有人从惊喜到忧愁,但始终守在旁边照顾陆靖言的人只有雪音。
她也不用丫鬟帮忙,给他换衣裳,喂水喂饭喂药,擦手擦身子,洗头发梳头发。
长清园又成了他们的家。
起初齐家人也不同意她在这里待着,可雪音寄了信出去,告诉他们自己是一定要等着陆靖言醒来,梅氏哀叹一声,只能说这是一段孽缘!
但再想想只能盼陆靖言早日醒来,若是陆靖言醒不来,雪音这后半生该如何过呢?
雪音每日都跟陆靖言说许多话。
闲时她查阅许多书籍,长清园他们的卧房屏风后侧就放着一座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其中许多书上,都有他的批注。
有些批注写着写着,就成了她的名字。
“音儿,吾甚思卿。”
每每看到,雪音都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又落泪。
宣平侯府家大业大,价值千金的安宫牛黄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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