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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景阳宫内, 待程玄离开,楚长宁哪里还睡得着。
起身洗漱,也无需收拾整理,她本就没什么需要收拾的物件儿。
领着身边伺候的宫人,一同去到慈宁宫。
几日以来,她耳目闭塞,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也不知家中失去联系的父母,该是如何的焦急?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杀千刀的。
前往慈宁宫的途中,她忍不住摸了摸怀里那个贴身的物件儿,感到心安。
远远瞧见,慈宁宫门口同样一队御林军看守,楚长宁在心里暗骂程玄是混球,几乎没有遇到阻拦,进入到内殿。
惊絮正伺候着太皇太后抄写经文,外头似有宫人请安,听不太真切。
于是拉开房门,瞧到来人,惊絮面上忍不住的惊喜:“太皇太后,您瞧瞧,谁来看您啦!”
书案前,手执狼毫的老者抬起浑浊的眼珠,定定瞧着俏生生立在门口的外孙女。
这一楞神间,狼毫笔尖蕴出的一滴浓墨,滴落在雪白的纸面。
步入书房的楚长宁,瞧见这一幕,不由惋惜:“这一页将将快抄好,可惜。”
太后搁下狼毫,握住外孙女的双手,将她上下打量:“不过是一页经文罢了,再抄便是,见到你安好,哀家哪儿还用抄什么经文。”
同样,楚长宁也在扫视太皇太后,见对方眼下一抹青色,显然这几日难有好眠,心中更是自责:“叫皇祖母替我担心了。阿娘爹爹,一定很是焦急,也不知这几日她们是如何过的?”
太皇太后长吁短叹,朝惊絮看过一眼。
伺候主子十数年的大宫女,有些话无需主子吩咐,一个眼神,惊絮会意,关拢房门,立在廊下把守。
室内书房,太皇太后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娓娓道来:“你父母尚还安好,你爹爹称病未上朝,就是琢磨着救你出宫的法子。那厮真是个混不吝的东西,委屈哀家的宁儿,你当真想好,这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啊!”
楚长宁心宽:“回皇祖母的话,孙女已经拿到御龙卫的令牌,这往后的日子,不会难熬。若整日叫自己沉溺在这些不好的念头里,那才叫难过,孙女另有成算,皇祖母且先把一颗心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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