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贪恋姨母的怀抱,奈何眼下尚有许多事待理,起身查看端福的伤势,只见自右肩往下,整条胳膊都血rou模糊。
端福依旧缄默,滕玉意心急如焚,让老车夫搀扶端福:“车上有金创药,先止血再说。”
出了林子安置好杜庭兰,正待将红奴和白芷往犊车上抬,只见马蹄翻飞扬起阵阵尘沙,刚才那群仆从去而复返,后头还跟着身着黄衫的宫人。
这群人疾趋到了跟前:“敢问是滕将军府上的犊车么,小人是淳安郡王的长随,殿下听闻方才之事,防着再有人遭殃,让我们火速赶来封锁竹林。”
“淳安郡王?”杜夫人掀开帘子,她早发现女儿嘴唇发乌,正是心中沸乱。
“不只府上几位,万年县董明府的犊车路过此处也受了冲撞,皆由邪物所伤,寻常医工看不了。正巧道长今晚也在曲江游乐,郡王已经去请道长了,另让我们将受伤之人送到紫云楼去。”
滕玉意心头一震,忙攥住杜夫人的手:“姨母,快依几位宫人的话把红奴白芷抬上车。”
表姐几个气若游丝,端福脸上也笼罩了一团黑气,不用想也知道跟那妖物有关,如果不尽快医治,殒命只在旦夕之间。
若她没料错,这位能自由出入紫云楼的道长,正是那位脾性孤拐,却被当今圣上奉为恩师的清虚子。
此人道术之高,海内无双。
第3章
紫云楼就在江畔,与月灯阁望衡对宇。
经过方才之事,无人再敢抄近路,绕过竹林上了大道,又奔了许久才到江畔。
借着车窗外的光亮,滕玉意端详表姐掌心的伤口,血痕未愈,极细极深,原以为是怪物伤的,越看越像绣剪所刺。
“姨母你看。”
杜夫人握着杜庭兰的手来回检视,颤声道:“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多半是那妖物弄破的。”
滕玉意疑窦丛生,怪物的利爪大若蒲扇,要是存心抓下来,表姐的手早已血rou模糊,又怎会只留下细细的一道伤痕?
“姨母,阿姐走前可跟你说过她要出庵?”
杜夫人含泪道:“何曾跟我说过?我到前头看百戏,你阿姐嫌闷要留在云会堂休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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