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孙心事重重,清虚子到底软化了,喟叹道:“走吧走吧。”
蔺承佑长眉舒展,重重磕了几个头才肯起身。
***
滕玉意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一睁眼,顿觉头昏脑胀。
她捂住额头,昨夜喝醉酒了?看样子醉得还不轻,迷迷糊糊想了一通,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本想躺回去,忽然听到窗外有嗷呜嗷呜的怪声,随之响起的,是小丫鬟们又惊又怕的笑声:“哎呀,这小豹子的脾气好大——”
豹子?
就听碧螺呵斥道:“你们给我小声点!娘子还在睡觉。”
滕玉意疑惑地放下怀里的布偶,掀开被欲下床,望望窗外天色,约莫才五更天,奇怪,院子里为何这般热闹,趿鞋的时候,余光瞥见枕边放着陌生的东西。
转头看,是一个小小的花鸟螺钿漆扁匣。
漆匣旁边,是一块玉莹光寒的玉佩。
滕玉意呆了一呆,纳闷唤道:“春绒、碧螺。”
一边喊一边将那块玉佩拿起来,定睛辨认一番,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蔺承佑平日常戴在腰间的那一块吗。
何时跑到了她的床上?
春绒和碧螺闻声进来:“娘子,你醒了?”
滕玉意惊疑不定:“这玉佩是谁送来的?”
春绒和碧螺尴尬互望:“昨晚成王世子留下来的。”
滕玉意一头雾水,昨晚?蔺承佑来过?
她隐约感觉不妙:“他何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娘子你喝醉了酒,非要成王世子进院子。”春绒残忍地揭穿真相。
“娘子,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碧螺嗫嚅。
滕玉意捧着脑袋苦思一晌,脑子虽然是一团浆糊,却也叫她捕捉到几个残缺的画面,想着想着,头皮轰然一炸,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
完了,她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春绒和碧螺取下紫檀衣架上的外裳,近前帮滕玉意穿衣裳,滕玉意起身的工夫,碧螺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滕玉意身子再次一晃。什么?她昨晚死扒着蔺承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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