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她看到过蔺承佑查案受阻时的落寞,也目睹过他在人后不经意流露的消沉。他就如一条被困在浅滩的蛟龙,从前有多洒脱,眼下就有多困窘。
偏偏他还那样骄傲。
午夜梦回,她睁眼望着漆黑的帘顶,想起蔺承佑整日都处在这种光景里,心里就会阵阵牵痛。
只要能帮他复明,别说只是成亲和谋取赤须翼,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陪他去。
不为自己,只为能让他像从前那样恣意快活。
绍棠说蔺承佑头几日不在长安,可见蔺承佑的眼睛绝不是今日才恢复的,明知她有多盼着他复明,蔺承佑却根本没想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越在意,就越恼火。
滕玉意挣了挣他的手,恼恨地说:“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你说话。”
蔺承佑脚步一顿,青帐那样小,他这一回身,滕玉意不免一头撞到他怀里。
“阿玉。”
滕玉意把头一扭,拒绝与蔺承佑对视,这时,眼前突然落下一根奇怪的红绳。
滕玉意一怔,这是何物?
蔺承佑趁她发愣把她拽到床榻上坐下,然后抓住滕玉意的手,让她触碰自己的眼睛。
“我好了。”
滕玉意心里又是一涩,气恨地抽回自己的手:“看出来了。蔺承佑,今晚你别指望我跟你说话。”
“我没诚心瞒着你。”蔺承佑忽道。
滕玉意不接话。
蔺承佑低眉打量滕玉意,她生气的时候,脸颊像一颗仙桃那样柔嫩,望着望着,心都要化开了。
他萌生出一种触碰那柔嫩的冲动,心知她在气头上,又暂且按耐住,清清嗓子正色道:“五日前我是第一次能看见东西,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告诉你,但没等我走出东跨院,眼前又盲了。这样反反复复,没一次能撑过半个时辰。那几日我备受折磨,好的时候狂喜不已,坏的时候像被打回地狱。不敢告诉你,是怕你白高兴一场,万一我又瞎了,那种失落我怕你承受不住。”
滕玉意不肯转脸,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到最后,心弦莫名牵动,蔺承佑的语气里,有种罕见的患得患失。不只为自己,更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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