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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扫视一圈,道:“全拖下去,杖责。”
侍卫立刻上前把人都捂嘴拖走,临走前试探地看了眼全寿,得到一个“十”的口型,立刻了解。
十板子,不能轻也不能重,总之得叫这些人吃点苦头。
几步走到榻边,皇帝看静楠难受地躺在那儿,心底也很不好受,压低声音问:“太医呢?”
“已在路上了。”这声是荀宴所答,他目光时刻不离静楠,见她又有向被褥内缩成团的迹象,立刻道,“圆圆,躺好,不能进去。”
他抵达乐安宫时,正因无人管她,让静楠一人缩了进去,以致呼吸也困难起来,偏偏这样也不愿出来,最后是被他强行把脑袋抱出被子的。
小姑娘被他稍冷的声音激得身体一颤,烧得迷糊中也知道委屈,瘪瘪嘴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模样。
皇帝看得不是滋味,忍不住低声道:“她本就难受,别凶她。”
说罢伸手抱人,“不哭,父皇在这儿呢,没人欺负圆圆啊,乖。”
受到安慰,静楠稍微平静了些,但依旧烧得意识匮乏,难以睁眼,肌肤烫得惊人。
即便宫中太医医术高明,但小姑娘才这点年纪,能用的药少之又少,如此高烧,确实有些危险。
瞧静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皇帝着实心疼,又对荀宴道:“错也不在她,阿宴,你别对她太严厉了。”
荀宴:“……”
事实上,他很少严厉地要求静楠,虽没有林琅那般无条件地纵容,但平日确实大都在顺着他。方才语气硬了些,只是因一时心急。
此刻听面前人的语气,荀宴有种这当真是皇帝亲女儿的错觉。
太医匆匆赶到,来的却并非皇帝常用的那几位,而是一位面生的年轻太医。
瞧面相羞涩腼腆得很,但给荀宴的感觉却不像当初李术那般讨喜。
皇帝对此人不熟,自然说明这太医资质浅,医术在太医院中算不得出众。
他出声询问,这年轻太医小心翼翼地回:“那几位大人正好都告了事假,今日不在,微臣恰好擅诊小儿脉,请陛下放心。”
皱眉看此人许久,皇帝勉强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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