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问。他道出来意,说是近大半年来朝臣忙碌,少有假日,他准备往东郊猎场举办一场春狩,来同荀宴商量。
荀宴答:“您决定就好,我无异议。”
虽不想承认,但皇帝不得不说,儿子似乎比曾经的自己更加勤政。老臣向他诉苦,也不过表面抱怨太子过于严厉不给休沐,实则都在暗暗夸太子治国有方,将来定是位有为之君。
皇帝仍坐在这把龙椅上,最初听到这样的话,内心若说只有舒坦绝无可能。介于前车之鉴,为避免再发生父子相疑之事,他干脆当甩手掌柜,整日玩乐。
逸劳易,勤俭难,政事不再现于眼前,皇帝很快就习惯了咸鱼的日子,再听到这种话,便不会那般介意。
这次举办春狩,也是想帮儿子和诸位大臣的关系更进一步。
自知时日无多,皇帝想要弥补他,便尽可能多给儿子铺路。
春狩在五日后开始,五日足够荀宴的小伤痊愈,因静楠一直在,他甚至都没搽药,硬生生靠它自身的修复力,饭食自然用的就少,旁人见了,还道太子在为春狩做准备,锻体蓄力。
新录取的五十进士,除留京的几人外,其余都还未上任,皇帝破格允这些人一同参与春狩,加上大臣家眷、侍卫、内侍,浩浩荡荡竟有万人之众。
人多事便杂,静楠马车离太子车驾不过丈余远,一路来二人也没能有几次说话的机会。
及至猎场,早有人备好帐篷,待诸位贵人挑选。
皇帝、太子独享大帐,静楠作为乡君,又是女眷,她的住处本应和那些贵女们在一块儿,不知何人安排,竟与太子大帐遥遥相望。
入夜后,甚至无需掀帐,灯火重影下几乎就能看清对面人在坐何事。
若是拉上屏风,也可阻挡一二,但静楠注意到,哥哥那儿似乎太忙了,人员来往,进进出出,他根本无暇关注这点细节。
暂时无事,静楠便伏在帐中画了一个时辰的画,沐浴后慢吞吞擦拭着头发,不经意抬眼,一呆。
哥哥帐中已经无人了,甚至连守夜的侍卫也不见了,可是……他是不是没注意影子,不知道她这儿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尚在犹豫中,人就已经直接解了外衣,再下一步,就是解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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