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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笑着紧紧握着男子的手,毫不放松,“丞相,上元灯节不设宵禁,这里热闹,那麽多人,丞相如果不紧紧拉住朕的手,朕可不知道待会儿自己会失散到哪里去哦。”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眸底微微压抑的仰望,恍如月色,温柔又遥远。
就这麽一瞬间,韩茗儿站在对面仰望,永远记住了少年的脸。
曲江、酒楼、芙蓉。
这样春暖花开,菊谢竹摇的日子,仿佛梦里般光影斑驳,水色流转。
这路上来来去去的人,千万种模样,各异的发,各异的眼,却唯有少年的脸,在刹那间镌刻余生。
日後就算再遇见千万的人,有漆黑的发琉璃的眼,却都不是他的模样。
原来世间,竟有这样惊艳的男子,韩茗儿模模糊糊的记起娘亲时常笑对爹爹轻语,韩郎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依颜嫁与你才不辜负这一生……
韩茗儿心下一动,忽然想如果有那麽一天,这样含情执手相对的不是娘亲和爹爹,而是她和这少年,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只那麽一想,心中便似有雷声滚滚轰动,红晕便如潮水涌上了面颊,痴痴而悟,竟然不能动弹。
那一场春日花看半开,酒喝微醺,一场繁华,盛开在酒肆烈烈的旗下。
岳阳屹立江边,流水蜿蜒,灯火渔船,梨花沿河岸盛开,压压如雪,似花非花,似烟非烟,却挡不住楼上月下,温柔浅笑的绝美少年。
就在不远处,蹲在铺子前挑选蛤蜊油的韩囡囡无意间抬起头来,看到了远处这旖旎的一幕,她并未在意,只是揣着油回到府邸,点燃灯火,将那温润的油膏一点一点抹上母亲龟裂粗糙的手掌。
韩茗儿还在对着人去楼空的岳阳楼发呆,突然感到身子一紧,就看到娘亲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激烈惊慌,她面色苍白如鬼,一把抱回她躲进马车,又将轿帘密密放下。
做完这些事的时候,宋依颜手抖颤的如同被鬼追逐,唇瓣雪白,浑身冰冷至极。
“娘亲?”韩茗儿好生莫名其妙,只听到宋依颜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怎麽是她?她竟然还活着,怎麽办?怎麽办?她看到我了……
这时街道对面的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上了年纪的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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