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 下

，她能够进得那朱红绛紫的禁宫去，不为别的，只求再匍匐在他脚下，仰头看一眼那倾国倾色的眼。

对於贵族女孩而言，至少要具备县主的资格才能够被选入宫去。

如果，如果她能够成为县主……

韩茗儿惊喘一声，小手捉紧剧烈起伏的胸口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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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发寒，有种恶毒的冷薄。

韩玉儿在月下替囡囡吹着小调，她的笑声像水晶一样明澈，倒映在月色中的小脸如同薄薄的瓷胎。

“秋天了，好多萤火虫。”

玉儿笑着说，看姊姊细心的替她掖好厚厚的毯子。

她的腿不好，坐在大大的木椅上，囡囡请木匠给椅子做了两个大大的轮子，在meimei发闷的时候，就推她来院子的池边透气。

韩茗儿站在月影里，看着她们姊妹自顾自的笑闹。

明日赐封过後，韩囡囡就会是尊贵的县主，韩玉儿则是县君。

而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连一个封号都不配。

娘亲哭泣的脸，在韩茗儿眼前晃荡，那个岳阳楼上的美貌天子，让她想起来就一阵一阵发疼。

这辈子只有一次的动心，这辈子最深的渴望。

夜风越发寒凉，韩囡囡低头和meimei细语了一会儿，然後起身去替韩玉儿拿暖手炉。

水池边，只剩下韩玉儿，背对着她坐在轮椅中。

“如果，如果……如果没有韩玉儿或者囡囡就好了……”娘亲的哭声在耳边犹自回荡。

脑中有某种模模糊糊的意念，让韩茗儿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晕晕的踏出脚去。

如果，如果少掉一个，县君和县主的封号就能空出一个来……

哪怕只有一个……

脚边是清凉的池水，韩玉儿小手将膝盖上的柳叶卷好。

然後，她听到背後轻轻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姊姊，不禁笑着回过头去。

“姐────”

回应她的，是一个猛烈的推搡。

玉儿小小的身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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