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颜站在金黄的照壁前,那鎏金刻成的画壁上刻着沧海伴行涛明月出,道道金鳞光芒反射在她的面皮上,一片狰狞。
江采衣背靠鳞甲,强忍背后被割除的钻心的疼。
“……不行。”她轻轻开口,心已经碎成一片接着一片,在无边的痛苦中沉浮。
“……绝对不行。”江采衣喃喃的说,手臂环过双膝仅仅揪住裙底的摆幅,几乎要撕裂了去。
绝不可以,绝不可能。让江采茗侍奉皇上?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一千一万个不答应!皇上他不是个物事,他是……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有无穷无尽的温柔。她磕磕绊绊,跌跌撞撞走近他的怀抱,好容易才汲得一腔让人颤抖的温暖。他是她心心念念的恋人,爱的那样深刻。
秋天了,方才明明还是湛蓝的天,骤然就密密布上了层层乌云,盖头一样厚厚的聚集在皇帐云顶上。闷雷响动,风行草偃,低低的风贴着地刮擦,又狠又劲,明媚的彩色世界顿时褪去鲜艳,草木都被阴云映的发灰。
帝都的秋天来了,旭阳在更西北的地方,那里应该早就进入了冬日吧?
江采衣记得旭阳的冬风,刀子一样卷着雪片刮擦,刮黄了枯草,刮的满地粗砂。
这样的寒风里头,她的玉儿睡在哪里?在哪里啊?
如梦山河,如泣如诉,寒风从帐底钻进来,呼呼卷起薄薄裙角,冷的顺着小腿窜上全身。
江采衣神智昏溃,脸庞埋在手心,好久才抹干净一手的水渍,缓缓抬起头来。大帐中烛火焚烧的璀璨,她再怎么强自镇定,宋依颜依旧瞧清楚了她的痛苦。
玉儿是江采衣心口永不愈合的伤,什么时候捅一刀进去,什么时候就能让她痛不欲生!
江烨歪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宋依颜。这女人往日看去只觉得刻薄,哪知居然阴毒到这等田地!玉儿去得早,可她是个水晶心肝,与世无争,纯白如雪的孩子,她是翠秀以命换命得来的孩子……江烨气得肚腹抽搐,咳得浑身打摆子。
然而无论是江采衣还是江烨,宋依颜压根不在乎。她直挺挺站在照壁前,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只要有江采玉这个挡箭牌,江采衣也好、江烨也好,绝不敢动她分毫!
宋依颜淡淡咀嚼江采衣的话,冷笑,“不行?那便算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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