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偏偏是他。
有口难辩,怎样的委屈也只能闷着。
晚上沈云深赌气睡在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时时辗转,不能成眠,一半是抱屈,一半是在等,等她爹爹回来找她,等他的好言好语,想他总归懂一点的。
沈清都没让她失望,敲门声终于来了。
沈云深暗骂起自己,她是负气地装睡任他敲,但骗不了自己,单单是敲门声乍响,她黑蒙蒙的心间就瞬地亮了。
外面那人停停歇歇,轻轻地,总不断地敲着,还偶尔低低唤她一两声。
沈云深在枕上背着门,听声不应人,不知不觉中被那人的执着劲取悦了,咬着嘴唇笑,更想晾着他了。
她越不理,他越坚持,她才越欢欣。
忽然,声音消歇,门里门外静悄悄,沈云深挺身坐起,连呼吸都屏住也听不出任何声响。
这就走了?心一沉,木呆呆盯着门,犹豫不安又后悔。
不甘地跑去开门,门外是荡荡晚风,一地斑驳摇曳的竹影,并无一人,连皎白的月色都跟着沉默寂然。
心绪零乱地踏出门,思忖着是自己矫情太过还是……
“舍得开门了?”
沈云深惊大眼睛循声转脸,“……”
那负手卓立的身影不是她爹爹还是谁?月光檐影之下,晦暗了他含笑的眉眼,却无法遮没他的儒雅风骨。
清拔的身姿在她面前折腰,捞过她的手问,“可叫我好找,是理我还是不理?”
“……”哼,院子里才几个房间,怎么就难找了。
沈云深羞涩涩要抽回,却被他攥得更紧,“乖,不闹了,今天不领你的情,是我不好。”
沈云深低着头拐了下嘴角,难为他还知道。
“不跟我置气了,嗯?”
沈云深没好气地小声回嘴,“谁置气了……”
她才没有……
可算理他了,沈清都只顺着她的话说,“好,没有。”
完了又把那只脑袋按在胸口,觉着平心静气,“沈云深,他们都是小辈,信口说了什么,我不至于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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