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讥诮,“稀奇,木头人也有脾气了?”
话虽是笑着说的,动手却不留情,不惜力的一巴掌又落在他这个同父异母弟弟的左脸上。
点头赏叹,“两边一样,就顺眼多了。”
说罢,领着人扬长而去。
宋时平眼底黯淡,从地上爬起来,默默拾起果盒,举动间是习以为常的逆来顺受。
绕去溶芳井里汲了水,清洗果盒,又摘来一片荷叶洗净垫在里面。
谢经纶远远留心,见到宋时平,沈云深的笑变得不同,变得轻快由衷。
“这样快?很热吧,跑得脸都红了,快坐下歇歇扇扇。”
宋时平才被人欺辱,受到一点寻常关心会倍觉心暖。
欺凌他的人,是他不喜的人,一见如故的沈家jiejie会关心他,就没什么好计较。
一只小手护着果盒,一只小手握着扇子递到沈云深跟前,“这是外面神仙一样的人让带给沈家jiejie的。”
沈云深微懵,略细看,眼睛一亮,这不爹爹的扇子嘛?
神仙一样的人,心下哗然,爹爹!
抓过扇子,“我爹爹在哪呢?”
宋时平顶着红脸笑,“原来是沈家爹爹吶,沈家爹爹在沐云桥呢。”
沐云桥就是来时的水中石墩路。
音落,他沈家jiejie就没影了。
*
沈云深提着裙子急急跑出,迈下一个石阶,便驻了足,呆看隐隐绰绰荷叶下的身影,荷叶缝隙间漏下的曰光点缀在月白长衫上,悠悠浮动,有多神清气俊,有多超然自逸,他浑然不自知,只负手仰首,一手攀着一支莲蓬漫赏。
沈云深觉着,早有另一个自己出了窍,扑到爹爹背上了。
似有所感应,沈清都身形略转,便对上那道专注的目光,若见着那眼底的痴然与即刻的躲闪,嘴角不自觉扬笑,随手一放,莲蓬柄弹开,撞得周匝荷叶动摇,光影摇曳,他静立其下,清朗出声,“还不过来?”
咳,偷窥被逮个正着,为掩饰羞赧,沈云深胡乱瞥顾左右,挠挠火红的耳朵,故作自然地走下去,低头认真踏着石墩,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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