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不悦般微挑,若换作旁人他一定可以断定那人是故意的,可这丫头明显傻,眼睛还是个看不见找不着方向的。
他再次放下手里的纸,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以示存在。可这小傻子却不但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领了他的情,还明显被他吓到了,本能地往反方向躲了好几步。
魏霁不禁蹙眉,他像是会吃人的?
这会儿要是月桃在肯定会反驳,毕竟魏霁没醒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要吃人续命了。
可沈容倾不是,沈容倾只是没想到自己离他这样近。万一不小心碰到,那人又要发火了。
魏霁望了她一会儿,声音低沉地幽幽开口:“你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弄的?”
沈容倾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垂眸朱唇轻轻动了动:“小时候,有年生病。”
具体的原因她没有说,所谓生病发烧,也只是当时其中一个大夫的说法。
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了边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本就体弱,听闻这一消息重病了一场,从此常年卧床。
有年冬天,她母亲忽然患上咳疾高热不退,家中银子周转不开买不到药材,沈容倾心急之下便自己上了山去采。那时她其实也已经开始发烧了,只是为了母亲,装作没事瞒了所有人,独自出门。
后来的事情她便不太记得了,大雪封路,岩壁料峭,她似是从陡坡上跌落……那年她是在昏迷中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回来的。
家族中其他几房见事情闹大了,不得不请了大夫给她们母女看病。可沈容倾自那一日醒来后便看不见了。
魏霁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若有所思,沉了片刻,开口道:“明日叫御医过来再给你瞧瞧。”
沈容倾忙摇了摇头,“不必麻烦御医了。这些年家中好的大夫都请过,试了各种法子都没什么效果。臣妾不想再折腾了,如今还是殿下的伤要紧。”
她这理由编得牵强,但总归是对看眼睛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抗拒。魏霁不知道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也没有强迫别人的癖好,见她不愿便罢了。
同样的,他也知道这门婚事,起源于圣旨的强迫。
魏霁凤眸微敛,眸间漆黑得宛如看不见底的深潭,他轻叩了两下床边的栏杆,“是你家里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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