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下可不是在家中,是在安南侯府的大门口,若被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了他们就这样受了沈容倾的礼,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在打他们的脸吗!
“好孩子快起来。”大伯母郭氏第一个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脸上虽赔着笑,内心却骂沈容倾故意使他们难堪。
沈容倾朱唇轻轻勾了勾,再抬眸时已换上了平常般的神情。
大伯父沈承武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忙开口道:“好孩子,你这一路颠簸辛苦,对了,怎么不见王爷陪你一同回来?”
沈容倾掩在袖中的手轻轻攥了攥,暗道这些人真是心急,她才下马车就迫不及待想要从她口中套出话来。
她轻声道:“王爷初愈,不宜舟车劳顿。”
淡淡一句话,断了他们所有人的念想。
郭氏扯了抹笑,给周围人都递了眼色,假意讪讪道:“也对也对……倒是咱们不懂事了。快进来快进来。”
众人迎着沈容倾进了安南侯府,近身仍由月桃扶着,其他人并不靠前。
大伯父一家最好脸面,有外人在时还肯装,如今进了府邸,便没那么多顾虑了。郭氏自以为沈容倾看不见,便肆意上下打量起她。
沈容倾忽而脚步一顿,“不知祖父现在可醒着,我初回家中,理应先去给祖父请安。”
郭氏面色明显僵了僵,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如常般应道:“你祖父刚服了药,才歇下,咱们……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休息了,你说是吧?”
沈容倾已经试到了自己想试探的结果,便没再坚持,微微点了点头。
她小时候祖父对她很好,但这些年自从祖父重病由大伯父一家照料,她便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四房压根儿不去,二房同大房一向关系不错,倒是不见大伯母有多阻拦。
上辈子她便隐隐所觉,只是看不透究竟是祖父因她父亲的事怕见了触景伤情,还是其他人有意为之。直到前世最后,祖父曾在一次清醒时将她唤到身侧几度喟叹,交给她一盒装满了银票的木盒,她才最终明白过来。
今日这一问,便是印证了她从前的猜想。前世究竟祸起这一盒银票还是其他什么尚不得知,祖父她肯定是要见的,只是今日时间太短,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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