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色,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所谓到冬天再醒自然不是真的一直休眠,除去开始的那几日后续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本意是这段时间暂不领兵征战,休养调理,却不想……
他也不再绕弯,直言道:“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不是着了风寒所致。你肩膀中的是毒箭,我虽已替你解毒,但多少体内会有些残余,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凭你的内力完全可以克制,只是……”
魏霁眼尾微挑:“只是什么?”
江镜逸一凛:“你清楚你体内真正中的毒是什么,五年了,旁人早已送命,这些年你用内力压制着,愣是没叫新帝瞧出端倪。可两毒交汇,总会撞出点余波来。”
魏霁淡淡道:“若只是余波应当不要紧。”
江镜逸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是不要紧,你别用内力老实在这寝殿里躺着,最多发热两日。”最后那几个字,他几乎咬牙切齿。
天下医术集大成于药谷,他却偏偏治不了他的病!
魏霁却不甚在意,略带薄茧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两下桌面,轻笑着感叹:“都五年了。”
当初江镜逸说他活不过五年,如今也挺过来了。那是种上古的毒,毒性很烈无药可解,若不是他内力深厚又有江镜逸在侧,绝熬不过五年。
可毒素长年累月侵蚀经脉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压制的了,五年的伪装总不能前功尽弃,于是他便成全了某些人在北营布下的伏击。
江镜逸觉得自己都比他更在乎他的性命。
那毒无药可医,无药可解,日子只会一天一天的变坏,可是他却从一开始便看淡了生死。江镜逸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如此洒脱的。
他顿了顿,长叹道:“你就不能,就不能自己安排个局?非让北狄人的毒箭往你身上扎么?”
“自己安排的,哪有他们费尽心力凑上来得真。”魏霁轻轻捻了捻手指,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江镜逸知道,整个过程尽在他的掌握中,若不是故意为之,就是再添一百个死士也近不了他魏霁的身。
如今宫中的御医也悉数被蒙蔽了过去。这世间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人知晓魏霁身上解不了的毒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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