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觉得魏霁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但眼下这个状况由不得她多想别的。缎带的结系得有些松,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便可将整条缎带拉扯下来。
如此近的距离,沈容倾还是有些心虚,若是面对的是旁人她尚且不会这么紧张,可在她身后的人是魏霁,这个人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的。
事到如今,沈容倾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就在前不久还和他更靠近地接触过。因着蒙了眼睛的缘故,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地敏锐。
细听之下她甚至可以辨别出对方的呼吸,他们之间最多不过半步的距离。
好在对方并没有打算继续戏弄她的意思,魏霁说完刚刚那句话,很快便将手指松开了。
雕藤镂刻的花梨木门就在眼前,可沈容倾却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备不住她一动,那人又要做出更离谱的事。
魏霁从她一进来,就注意到她又将眼睛重新蒙起来了。明明有一双很好看的眸子没必要整天遮起来。魏霁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小姑娘爱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失明的眼睛。
可她的眸子不一样。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反正蒙与不蒙她都看不见,还要每天想着到哪里都拿着缎带,费事又麻烦。
也不知沈容倾方才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这会子背朝着他也不吭声。
魏霁也不担心她跑了,拿她的帕子垫着又咳了两声,转身朝卧室走去,边走边沉声唤道:“进屋。”
沈容倾早就在听见他咳嗽的时候回过身来了,见他自顾自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就听他唤了她一句。
这屋中的布置她已经聊熟于心,轻轻攥了攥手指,便跟着他往里间走,一路上自然无比。
魏霁走过门口的位置微微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她乖乖地跟过来了,便淡淡地收了视线,继续往里走。
沈容倾闻到了股浓郁的药味,是那新熬好的汤药,被搁置在了桌子上,一口未被人喝下去。
王府的下人做事都极为规矩,汤药必定不是guntang的时候就会人端上来的,放在托盘上之前,会有专门的人试好温度。
沈容倾觉得连十岁的孩子都比他让人省心。哪有高烧成那样,连药都不喝,还随意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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