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把抱在怀里的瓦罐举起来,凑近女人嘴边,水倒了出来,方向没放好,直接倒到了女人脖子上,顺着脖颈往下流,滴在被子上,一片湿润,像是眼泪。
见女人喝不到水。
她神情变得焦躁,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拼命抓住点什么,瓦罐的缺口割破了女人的嘴唇,殷红的血溢出来,染得女人的嘴唇像花瓣一样。
她看着那如花瓣般娇艳的唇失了神,忽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瓦罐从手中滑落,砰地一声碎裂,水溅在她露在外面的脚趾上,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打了个激灵,从一场长长的大梦中醒了,她想起来她出去是做什么了。
女人得了很重的病,她是想让他们请大夫来治病。
可是拿了药又怎么样?有用吗?
她凝视女人微笑的脸,看着她回光返照,看着她生命流逝,就像是院外的那棵枯树,最后一点生机就要耗尽了。
想通了之后她忽然变得安静了起来。用袖子擦掉女人嘴唇上的血,然后静静地伫立,静静地凝望女人,神情有些呆滞。
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
女人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但还是强撑着,最后只能睁大眼,有点恐怖,像是吃人的魔鬼一样狰狞。
可是她不害怕,她要目送着女人的离开,正如女人看着她来到这个世上,或许这是她最后记住女人样子的机会。
这场离别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预兆,只是她记性不好,记起了又忘。反反复复,如今终于想起来了。
可是她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这是她的母亲,她的表现不该如此,这简直就像是她曾经已经目睹过很多场离别,所以早就习惯了一样。
女人终于要撑不住了,缓缓地闭上眼睛,嘴唇蠕动,用低弱的声音说:“雪儿,要活下去,要长命安康啊。”
说完,女人便永远地离开了。
她微微偏头,门口透进来的些许光亮,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五年的时光短暂地仿佛朝生暮死的蜉蝣,却又牢牢地把她锁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而今那一句话像一点星光一般照进她混沌的脑海,原本一片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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