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来信了。
屈平急不可待地拆开,反复阅读几遍,将信放回锦囊,闭上眼睛。
屈平耳边荡起苏秦的声音:“屈平吾弟,见字如晤。楚王用弟,可见其明。吾弟用武有地,可喜可贺。大楚为纵亲之背依,亦为秦一统天下之大障,是以张仪躬身入郢,以图大谋。得平弟密函,吾遂启程,将欲行,赵王自北地归,召吾入宫,欲举国移风易俗,行胡服骑射,以御胡人,由西北制秦,约吾助之。另,燕室生变,燕王哙乍然让国于相国子之,或生乱。燕乱,齐必图之。燕、齐交恶,后院起火,纵亲大局危殆。是以吾思虑数日,决定暂不赴楚,一切由平弟支撑。平弟早晚有惑,可问陈轸。陈轸多智,愚兄信之,亦望平弟不疑……”
屈平明白,在未来一段时间,至少在近期,他将不得不独自面对张仪,因为苏秦举荐的盟友陈轸远在齐地,何时回郢尚且未知。
于屈平而言,摆在眼前的最大国事是改制。
关于如何改制,屈平早已思虑成熟,因而,他拟出的第一道宪令是取缔封君世袭特权,裁撤不在其位或尸位素餐的冗吏,任贤用能。
屈平之所以将之放在第一道宪令里,是考虑到之后的所有改制宪令,无不需要各级吏员的推动,而这些吏员又大多尸位素餐,或不做事情,或做不了事情。相当一部分是在册不在岗的,另一部分是各种联姻或宗亲,也即某个家族只要有一人成为主治一方的尹令,其府中的几乎所有吏员都可由他任命,也基本上是其七姑八姨、堂兄舅侄之类血亲与裙带。不同尹令之间相互用人,彼此结亲,从而组成一个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姻亲中无能力者居多,相当一部分是世袭职爵,入的是王室册籍,代代袭爵承位,领取薪酬福利,却不用做任何事情。譬如某个湖尹,已袭位至十八代,方今一代早已搬离原地,与所司湖泊没有任何关系,但仍旧领着十八代之前所司湖尹的王室薪俸。
不整顿冗吏,一是后续王令难以推行,二是国库税赋大量流失,三是养懒奖闲,民怨不公。
为稳妥计,屈平在正式奏报楚王之前,召请到景鲤、屈遥、昭睢三人,就他所拟定的首道宪令预以研判。
三人传看完毕,屈平收起,看向他们,神态静穆:“诸位大人,我们四人皆出于大楚三氏,皆为大王心腹,也将共同影响大楚未来。淅水之战,我们战败了,大家谁都晓得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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