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说个气话,不是怼你呢,你哭个什么?”
“我的王啊,”郑袖扑地跪下,抱住怀王的大腿,“臣妾……是想起襄陵城外屈死的先父了,我那可怜的阿大呀,我那可怜的阿哥呀,我那可怜的娘亲呀,你们死得好冤哪,呜呜呜呜……”
怀王蹲下来,抚摸她的柔发:“你的先父是战死的,怎又说是屈死的呢?”
“我的王呀,”郑袖哽咽,“先父不是战死,他们是保护臣妾的清白才冤死的啊!”
“哦?”怀王怔了。
“先父不满魏王,早已打算降楚,如若不然,昭贼哪能轻易就攻克城墙了呢?”郑袖哭诉,“别的不知,襄陵的事没有谁能有臣妾知晓得多。襄陵城高池深,先父骁勇善战,当年齐人孙膑、田忌连攻月余,也没得到丁点儿便宜,大王啊,您想想,昭贼他何德何能,凭什么就不战而得襄陵八邑了呢?”
襄陵确实为不战而得,齐人田忌、孙膑确实围攻襄陵而未下。怀王信了,盯住她:“爱妃快讲,发生什么了?”
“先父早与昭贼讲好,使部将打开东城门迎接楚兵。楚人进城,未伤一兵一卒,因为所有魏卒全都不在城墙上,或窝在兵营里,或守在家里。先父携家人前往南城门迎接昭贼,在南城门楼举行受降仪式……”郑袖顿住话头,似是想到伤心事,再度哭泣。
“快讲!”怀王的胃口被吊起来了。
“为营造祥和气氛,臣妾奏琴,娘亲献舞,不料昭贼见臣妾貌美,起下色心,当臣妾父母、兄长之面就行调戏。那辰光臣妾年仅一十四岁,尚未及笄,我阿哥那辰光也才一十六岁,年轻气盛,仗剑大骂昭贼是畜生。昭贼恼羞成怒,一枪刺死我阿哥。先父气恨悔交加,持枪挑战昭贼。昭贼却不接战,令兵卒将阿大乱枪搠死。娘亲万念俱灰,跳下城门楼惨死。臣妾跟着跳下,却被昭贼一把拽住,掳入他的军帐,欲行强暴。臣妾以金籫抵喉,宁死不从。昭贼羞怒,传令将臣妾交给兵士轮辱,所幸上官大人赶至,将臣妾救下。大王啊,如果不是上官大人,臣妾……呜呜呜……”
“昭阳他……”怀王愕然,“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大王若是不信,可召上官大人对质。”
“如此之大的冤情,”怀王盯住她,“爱妃入宫多年,为何未曾诉予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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