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见,该当如何惩诫?”
“臣之意,”张仪略一思索,“殿下不惜贵体,以王储之尊犯险撞阵,当予重罚。殿下身先士卒,勇撞敌阵,以一人之身,斩敌数百,其麾下勇士任鄙、乌获二人更是冒着枪林箭雨击杀楚阵主将,建不世之功,当予厚赏。至于如何赏、如何罚,或以赏抵罚,或以罚抵赏,皆凭王上圣断!”
“传旨,”惠王看向内臣,“带罪人嬴荡入宫觐见!”
内臣带侍卫赶往天牢,带嬴荡入宫。
嬴荡不无夸张地带着枷锁,拖着脚链,跪在惠王前面:“儿臣叩见父王!”
“嬴荡,”惠王盯住他,“你可知罪?”
“儿臣知罪!”嬴荡应道。
“你知何罪?”
“擅自杀敌之罪!”
“错!”惠王拳震几案。
“父王?”嬴荡看向他。
“你错在违逆寡人之旨!”
“儿臣已经知错,儿臣——”嬴荡断住话头,一脸不服。
“哼!”惠王冷笑一声,“一个‘擅自’就算知错了?寡人问你,丹阳之战,共杀敌多少?”
“六万。”
“这六万都是你杀的?”
“不是。”
“是何人杀的?”
“我三军之士。”
“他们为什么杀?”
“杀敌呀!”嬴荡急了,“这还用问?”
“错!”惠王指向他,声音如从牙齿里挤出,“他们非为杀敌,只为救你!”
嬴荡嘴巴张了几下,又合上了,喘起粗气。
“知道什么叫太子吗?太子乃国之储君,社稷所系,民心所望,责任何其重也,而你,竟然胁迫主将于不利地势与敌对阵,又自恃蛮力,不禀主将,以身冲阵。你可晓得,主将魏章在你冲阵之后,是第一个冲上去救你的。继而是全军五万将士!你以一己蛮力陷五万将士于危境,被九万楚卒围困,且还不说近在咫尺的丹阳守卒、围攻淅邑的三万楚卒!十多万楚人哪,纵然他们全都是猪,你能杀得完吗?你们能取胜,你们能脱身,只有一幸,就是及时杀了楚人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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