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正是。”襄王应道,“寡人自七岁始,就从先王进苑子围猎了。”
“敢问我王猎过兔子否?”
“兔子嘛,”襄王大是不屑,拿指背蹭一下鼻端,轻哼一声,“寡人十岁就猎过了,一矢中腰!”
“再问我王,可曾猎过大熊?”
“当然猎过了!”襄王一脸得意,“是十七岁那年。”
“也是一矢中腰吗?”
“哟嘿,就甭提了!”襄王连比带画,眉飞色舞,“是只老熊,凶得狠哪,寡人连射五矢,矢矢插在它身上,可它非但无惧,反倒扑向寡人,噌地蹿到寡人的战车上。幸亏寡人早有防备,趁它立足未稳,一枪扎中他的肚皮!”
“扎死了吗?”张仪笑问。
“没有。那熊掉到车下,将寡人的矛头折断了。寡人没有枪头,只好弯弓搭箭,再射那熊,那熊吃不住痛,掉头跑了。寡人哪肯放过它,喝叫御手驱车追赶,又射五矢,方才将它射死。”
“我王神勇!”张仪伸出拇指,指向南方,“比起大楚这头大熊来,我王所猎的那头老熊就不值一提了,何况我王这要剁掉的是它的一只掌,且还连带它的一条腿,我的王啊!”
“是了,是了,”襄王连连点头,“你说的是这个理!”
“我王圣明。”张仪拱手,“臣当年为楚灭越,用时一年半;为秦灭巴蜀,用时十个月。今日臣为大王伏熊,欲剁其掌,剜其rou,好让大王下酒,大王能急在这一时吗?”
“呵呵呵呵,”襄王笑了,“不急,不急,寡人不急,”连连拱手,“方城的事,寡人这就托予张子您了!”
出宫之后,张仪来到冷向府上,笑道:“冷兄,今天之事,您怎么看?”
“感觉是公仲急。”冷向应道,“你看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脸上的肌rou一直绷着!”
“冷兄晓得公仲为何而急吗?”张仪问道。
“他在担心。”
“担心什么?”
“齐人与魏人。”冷向接道,“魏人虽然扎营,却没有战过一次,听人说,魏人与楚人处得好呢,大街上还有一道下馆子拼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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