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否认的话含在嘴里,怎么都张不开口。
因为谈恪的眼神锐利而深邃,好像望穿了他的内心。
他不做声,直勾勾地看着谈恪。
谈恪也不躲,非常大方,摊开手任由他看。
室内一时静得无声,只有冷气从送风口里呼呼地吹出来。
谢栗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来回涮了两遍,涮得理智跟着废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里。
他明知道自己该远离眼前这个人。毕竟他和宋易,宋易和他,这关系太惹人生厌。
但他心里又不知道从哪一刻起生出了一丁点隐秘的惋惜。
可能是看见这人在冷餐会上众星拱月的时候,又或是这人站在刻有他名字的望远镜前插兜凝望天空,随口讲起自己的旧事时。
这个人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他在普林斯顿求学,也做过学者,去过那些著名的实验室,或许还曾经师承某个著名的科学家,接着投身花街,玩弄数字与模型于股掌间,又毫不在意地随手撒出去几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