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她的手臂凉凉的,小小的身子被一张大浴巾裹着压在他双臂上,一双光裸的小脚丫随着他走动一晃一晃的,小小的脚趾头不放松地蜷缩着。
她被他从火光四射、浓烟滚滚的内室救出来。
噢老天,她当时称呼他叔叔来着。
“叔叔......我今晚去哪里睡觉?”
“我家都烧没了......”
“叔叔,你要带我去哪?”
“......”
她受惊了,小小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大大的眼睛里闪烁泪光,比现在还瘦,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分外娇怜,还因为过度恐惧,声音变得怯弱,不敢大声说话,说着说着又爱吸鼻子,带着小猫叫唤似的鼻音。
她管20岁的阳光小伙子叫了无数次叔叔。
文涛越过乱糟糟的火灾救援现场,把她安置到消防应急大队办公楼,托一名值夜的女警暂时照看。他一转身,有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角——
是她仰起了大眼睛,懵懂地问他:“叔叔,你去给我拿鞋子吗?我在这里等你。”
她说:“我在这里等你。”平平的调子,却异常地扰乱人的心情。
文涛说:“嗯。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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