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疗养院,在附近的森林里捡到了一个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人,一看就很危险。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人带回来,可能因为他那时候刚检查出基因病,又不得不从指挥系退学,生活变成一片茫茫的灰,胆子反而变得更大了。
他把这个人带回了他疗养的小别墅,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喂他珍贵的修复药水,并且把他藏了起来。
在这个人沉睡的时候,他发现这人的身上有张烧了一半的身份卡,上面写着“傅沉”二字。
他握着这个烧毁的卡片,不着边际地想,如果傅沉是个坏人要怎么对付他,是拿铁锅砸他还是拿昏迷喷雾喷他,想得颇为认真,跃跃欲试。
但醒来后的傅沉没有变成一个坏人。
他变成一个冷淡又强势的混蛋,气得他吱哇乱叫,然后又把他搂在怀里亲吻。
傅沉不许他喝酒,不许他熬夜,不许他不吃早饭,却也会抱着他去看镇子上的玻璃展会,给他买漂亮的玻璃盒子,装着他仅有的一点宝贝。
他跟傅沉做.爱,在每一个星辰降临的夜晚。
他喜欢傅沉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倒影,看着他像看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
于是他沦陷在了这片爱意里,误以为自己也是很幸运的。
虽然患上了基因病,虽然失去感知力,从指挥系退学。
但神明却赐给他这样好的一个爱人,愿意在这片蛮荒之地,倾尽所有爱他。
如果不是傅沉后来一言不发地扔下了他,他也许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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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亦这个梦做得很长,但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把昨夜的经历跟这个梦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窗边的谢淮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张略显疲惫的脸,沉默地看着他,像是彻夜没睡。
他吓了一跳,宿醉后的头又很痛,嘶了一声,问谢淮舟:“你怎么坐在那儿?”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却想不起从“潮汐”餐馆后出来的记忆了,只记得托德老板祝他结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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