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红着眼睛告诉他,因为他迟迟不接受治疗,他身体现在已经不适合动手术了。
“还得调养半年,”楚觅云声音都哽咽了,“而且成功率,只剩下25%了,连一半都没了。”
可他心里居然没有多难过。
楚觅云在他面前流泪,他却只是望着窗外,喃喃地问:“怎么已经快冬天了?”
快冬天了,傅沉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们明明商量过,婚礼要放在春天举行,他再不回来,他该跟谁结婚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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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亦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身形轮廓都是他熟悉的样子。
他忘记了自己身处在哪儿,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没有醒。
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阿沉……”
床边的人转过了脸,俊美的五官暴露在灯光下。
这分明不是傅沉,而是谢淮舟。
但顾谨亦却发现谢淮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压抑的痛苦,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他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他虚软地对谢淮舟摇头:“不,别说……”
别回应我。
别告诉我。
但谢淮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神色已经冷静了。
他握住了顾谨亦的手,手臂内侧上是一道歪歪扭扭的伤疤。
“我在。”他对顾谨亦说道。
顾谨亦的心落在了地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他直直地望着谢淮舟,眼里并没有眼泪,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这明明是他早已经知晓的答案,但是真的被揭晓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浑身都在疼,比他躺在手术台上,签下保证书,知道自己有75%的死亡率时还要疼。
他闭上了眼,又想起疗养院外的那片风铃草,开得稀稀疏疏,在傅沉走后不久,就全都凋谢了。
而他整日整夜地坐在花园里,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如今这个人就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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