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几滴眼泪。李靖梣却咬着筷子发起了怔,刚才她因筹粮进展不顺正恼着呢,那花魁干嘛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还站起身来大义凛然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就走掉了?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云栽就兴冲冲地跳进花魁的房间,喊她一起去前厅吃饭。花魁娘子正在台前梳妆,准备她一天的工作。闻言不相信似的道:“你不用安慰我了。”
那个洁癖会这么好心?早在暗道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人是陌生人不能碰的,一碰就浑身炸毛,简直是好笑又讨厌。
“真的,殿下亲口说的,让我叫你去前厅吃饭,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花卿放下手中的梳子,寻思那洁癖莫非转性了?嘴上却道:“白送到嘴边的饭,不吃是傻子。”
于是花魁第一次和皇储殿下同桌吃饭,对于昨晚有点尴尬的记忆谁都没有提。开动前,花魁娘子很自然得摘掉了自己的面纱,叠得整整齐齐的塞进袖子里,从容地执起筷子搛菜。
冬笋、虾仁、鸡丝、青菜、豆腐花……原来皇储殿下吃得和平常人也差不多嘛!她因为这个无形中缩短了两人之间距离的发现而沾沾自喜。
瞥见对面三人动也不动、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看,花魁娘子停了停箸,好奇地扫了他们一眼,问,“你们怎么不吃啊?”
“哦,吃,吃!”云栽、云种连忙拿起筷子,同时夹了一块豆腐在自己碗里,目光又转向花魁娘子,不一会儿又不动了。
李靖梣不自觉得皱起了眉,为刚才不由自主的失神而暗恼,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内心里,所有事情必须牢牢掌控在手中,才能安心。当下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非之地。
花魁娘子被长久盯着,也有些不自在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是,”云栽连忙摇了摇头,“我们只是没有见过你不戴面纱的样子,花jiejie,你真的好美!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蒙着面纱呢?是因为太美了,怕人看见产生觊觎之心,所以才要藏起来吗?”
“不是啊,”花魁坐在原地不动,一双格外有神的眼珠往上翻,有些警惕地在上方扫了眼,一脸认真道:“你不觉得空气里都是尘埃,很呛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