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卿格外坚持,甚至向她保证:“如果这事儿解决不了,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我要你脑袋做什么?”
“当花盆栽花行不行!姑奶奶,你就安心睡吧你!”
“……”
最后,花卿几乎是动用蛮力把她硬塞进了被子里,帮她把金钗华胜摘下来,放在床边的妆台上。趁机摸了把那头乌黑柔软的青丝,像丝缎一样光滑,心里跟偷吃了蜜似的,笑得格外香甜。李靖梣起先有点局促,后来嗅着帐中那淡淡的不知是梨香还是茉莉香的香味,竟然莫名觉得很心安,意识昏沉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足足“浪费”了她半个时辰,稍微理了理鬓发下床来,板着脸去找花卿兑现好主意,房间里没找到人,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云种的“啧啧”之音。
“花卿姑娘,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你穿男装和那秦大官人真有三分神似,这一招棋险是险了些,但说不定能够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暮小将军,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李靖梣好奇得迈出房门,见声音是从回廊那边传过来的,就沿着屋前的长廊走过去。云种先看到了她,眼睛一亮,飞跑过来,卖关子似的往前一指:“殿下,您可认得前面是何人?”
被他指的那人恰好抬起头来,一双暗藏着斑斓柔波的深似湖底的眼睛,笑盈盈得看着她,熟悉又不太熟悉。特意描出两道眉峰的刀削眉几乎倾斜入鬓,乍看好像要飞起来似的,神采飞扬。唇角衔了丝若有若无的暗笑,原本小巧玲珑的鼻子,因为周围五官神貌上的变化,竟然也突出了笔直高挺的气势,变得和往日不同。头上的乌纱幞头,身上的月白阑衫,都是云种照着那天在宅院门口看到的秦大官人的装束到街上新买来的,这一身打扮下来,连他都觉得花卿姑娘扮起秦大官人来,真的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怎么样,我这个主意可好?”花卿微笑得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