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雨天的霹雳一样,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临到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心头颤抖。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顿。早在船上的时候,殿下冒死前去救你,我就想揍你了!这是第二回。你知道为什么吗?”
岑杙无言以对。越中站了起来,脖子一仰,从铠甲下费力掏出了一个皱皱的信封出来,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
“既然做了东宫人,就要无条件服从殿下的命令。这是原则也是本分。我虽然没有云种入宫早,但也是看着殿下一步步走过来的。就算殿下与涂云开成婚当日,哥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照样尽忠职守地护卫在殿下身侧。你这个人就很不行,很没有男子气概!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婆婆mama,还要殿下低声下气地来迁就你!但即便如此,殿下临危之际心心念念的还是你!”他把信重重地拍在了岑杙肩上,口气颇为愤懑,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警告你,你这种份量的所谓青年才俊,东宫一抓一大把,顾冕先生如果去朝堂任职,那是能当内阁首府的。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侍郎,就把自己看得比什么还重。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了,如果将来你敢做对不起殿下的事,哥几个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越中霸道地戳着她的肩膀,那口气就像在训斥自己的排头兵。
岑杙感激她救了李靖梣,因此他说什么,她都打算受着,尽管在看到那信封上“至爱岑卿亲启”六字绝笔时,她的听觉便如失灵般消失殆尽,睫上玉珠陡然坠落,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酸痛。
恰在此时,身后遽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呼喝,“你让谁死得很难看?!”
她愕然回头,再三确认来人即是消失了快两年的秦谅,脑中先是一段不知所措的空白,继而就是拨云见日的狂喜。
“师哥!”她眼中尚噙着泪,嘴角已经欢呼雀跃地咧开,几乎是飞奔着跑向秦谅,张开双臂将他狠狠抱了个满怀,继而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两年不见,秦谅嘴巴一周蓄了胡须,但眼睛眉毛鼻子还有声音,都是自己熟悉的。岑杙激动地泪流满面,好像要把两年来所受的委屈都跟他一股脑地诉尽。
秦谅亦是湿了眼眶,欢喜地拍了拍她的背,“傻小子,别哭了,让哥哥好好看看,手好了吗?”岑杙从他身上下来,抹了把脸,欢喜地向他比划了下左手掌,“早好了,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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