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一声兄长们的辛勤,下一瞬间便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许是心中存着事,范溪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五更时分,她便带着一头冷汗从浅眠中醒来。
外头远远传来鸡叫声,范溪抹了把额头,在床上坐了一会,下床汲着草鞋去小解。
溺桶在安娘子房里,范溪推门走进房间后莫名觉得不对,她脚步拐了个弯,走到安娘子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不想这一摸之下,手下全是冷汗,触之湿冷异常。
这手已不像活人的手。
范溪嘴里声音变了调,大兄,二兄mdash;mdash;rdquo;
边喊人,范溪边往安娘子身上摸,她娘额头湿冷,身上全是湿淋淋的冷汗,惟有心口残存一抹热气,呼吸亦是又轻又浅,几乎探不到。
范溪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情形,一时间慌了手脚。
隔壁屋睡着的兄弟俩被惊醒,光着脚便跑了来。范溪慌忙点起灯盏,对两位兄长道:娘不好了。rdquo;
范远瞻一摸他娘的额头,沉稳道:溪儿莫慌,我这便去请大夫。积蕴,你在这照看娘。rdquo;
哎,大兄你快去!rdquo;
范溪话音未落,范远瞻已拿上家中银钱,风一样走了出去。
最近的黄大夫在隔壁许村,骑驴赶来都得半个时辰,兄妹俩心急如焚。
范溪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再看看她娘白得发青的脸,长呼一口气,咬牙对范积蕴道:二兄,不能这般下去,不然娘撑不到大夫来。我听闻薤白加猪腰子一枚大火煎汤后服用,功效等同于独参汤。二兄你去买猪腰,我去挖薤白。rdquo;
范积蕴忙攥住往外奔去的meimei,问:你听谁言?rdquo;
忘了!薤白与猪腰都是好物,合起来吃应当也不会有事。二兄,娘这头不能拖,我们死马当活马医罢。rdquo;范溪焦急,我知哪有薤白,你快去买猪腰子!rdquo;
范积蕴亦果断,我去请隔壁莲娘过来看着娘!天还未亮,溪儿你小心蛇虫。rdquo;
哎。rdquo;范溪应了一声,忙从门背后拿上小锄头,又去外头拿竹筐,她得赶忙去挖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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