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粗糙的石杯,另一只手搭在暗褐色的草褥上,室内光线黯淡,他的肌肤却发着晶莹温润的华晕,骨节修长,指尖秀致,宛如精工雕琢的艺术品,稍微摸一指头,都会拂脏它的美和脆弱。
容鸿雪完全猜不到,他眼中这双“又美又脆弱”的艺术品,究竟葬送过多少人的性命。
“算了,”他又重新坐回去,“不需要你修。”
“我是易真,你叫什么名字?”易真明知故问,“为什么不需要,觉得我修不好吗?”
容鸿雪头也不抬:“我叫什么和你无关。你身上没伤,躺好了就赶紧走。”
易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来到这么一个时代,还能见到少年的容鸿雪,一睁眼,就砸塌了他的屋顶。
他因此十分有兴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伤,你看过?”
容鸿雪忍了忍,还是回应道:“你身上没有血,哪来的伤?我……”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隔着衣服捏了一下,你也没骨折,谁知道你是从哪掉下来的。”
易真摸了摸怀中,唐怀瑟之冠还在,于是他解开璀璨的织带,将其系在脖颈上。
容鸿雪的余光被那耀眼的华彩绕了一下,少年转过眼睛,看着他的动作,皱眉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这么显眼的东西缠在脖子上,你到外面去,走不出五步,就会被人割喉。”
易真笑了笑:“我不怕,很少有人能打得过我。”
容鸿雪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只是他冷漠的眼神中,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就你”?
下一秒,在他的视线内,那个美得像在发光的人忽然消失了,唯剩若有若无的呼吸连绵在他身后。易真笑道:“不相信吗?”
容鸿雪惊地跳了起来。
即便在这个将弱rou强食展现到极致的星球,也鲜有比容鸿雪更加早熟的少年人。他的身世,他的经历,他早逝的生母,都强逼着他尽快成熟,直到能够一力肩负起自己的人生。
但易真的行为,还是令年少的容鸿雪难以自抑地产生了惊骇之情。他瞪着易真:“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人类?”
“我当然是人类。”易真说,唐怀瑟之冠上的一颗贤者眼珠闪了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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