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接回上京时,你还很小。这抚远王的身世有够凄惨,你看他现在是矜贵温雅的一国君主,却没几个人知道,他和他的母亲,曾经在徐州做过别人的奴隶,而之所以沦落至此,是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抛弃过他们。且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还曾委身于过他人……”
话说到这处,裴鸢的面色已是骤变。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裴太后时,只听她又道;“且他的母亲,不是被他父亲司忱杀死的,而是被窦夫人设计…她是被数个粗鄙的男子…凌/虐致死的……”
听罢裴太后之语,裴鸢的唇瓣微颤,却是噤住了眼眶中几欲夺出的泪。
她知裴太后之所以对她叮嘱这些,是让她不要将全心都交付予司俨,且要小心他潜于体内的阴暗本性。
裴鸢明白姑母的用意,可她的心中,却丝毫都没有对司俨的设防,而是只有对他的心疼。
她真的好心疼他的夫君,好心疼他自小就经历过这么多的惨事,却从不同人提起,而是将所有的惨痛往事都藏在了心里。
裴鸢越心疼司俨,便越想赶快回到颍国。
裴太后身体明显不佳,她竟是突然有些头晕,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内殿躺了一会儿。
裴鸢同姑母拜别后,便出了桂宫,准备乘车马回到相府。
甫一出殿,竟是见到了阏临身侧的大宦官。
那宦官的脸有种病态的白,他手持拂尘,嗓音尖细地对裴鸢道:“裴王后,陛下想见您一面,还请您随咱家去趟建章宫。”
裴鸢娇美的小脸儿蓦地一沉,随即便趁那宦官不备时,将袖中藏着的那把匕首,确认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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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姑臧谦光殿。
司俨一直在默默数着日子,今日便是班昀头七的最后一日,裴鸢若于后日还未归返颍国,他便该采取行动了。
如今,他的情蛊仍是未解。
而他的阳寿若按亓官邈所说,那便只剩下了一年的时日。
故而他回忆着先前会刺激他的种种意象和事物,便于是日寻来了数十名巫祝,让他们在谦光殿中,大跳祭祀之傩舞。
他亦破了戒,竟是让侍童为他呈上了宫里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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