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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王陪他飞赴纽约。在阴暗潮湿的仓库里,高高的储存架上,一排又一排的骨灰盒摆放齐整,工作人员取了林晋的给他,又调出了死者当年的死亡档案,那张有些发旧的照片上,父亲倒在血泊里。
那双手,那具躯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小时候给他买棒棒糖的父亲。
小王看着他,先是一阵眼神黯淡的沉默,接着突然跪倒在地,伴随着喉咙里滚出的含着哭腔的无力尖叫,林杭掩面痛哭。
悲恸欲绝穿心而过,这一刻,他再也想不起来父亲那张触目惊心的人生最后时刻的惨状。
他只想起来,10岁那年,父亲摔门而去,临走前替他理了理衣角,温柔地笑着说,杭杭要学会自己长大,以后照顾mama。
他想起8岁那年的夏天,父亲说要去对面买糖,那是一家要排很长队伍的店,他和mama就在街的这边等啊等,等了一个小时,父亲才举着糖盒回来。
可是现在,他等了七年,等来的却是一盒陈旧的骨灰。
“我还没有替你还清所有啊,钱没有,公道也没有!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丢下我和mama!!”林杭全身抽搐着,疼痛咬噬着他的神经,小王用力地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瘫倒在地。
开庭的日子定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天理昭昭,他要将自己所有的伤痛,他人的罪恶都曝光在阳光下。
翟一旬那天说,你不可能一辈子躲在黑暗里,是的,他再也不会躲了。
第42章 葬礼与初夏
下午一点,东江市人民法院外春日晴朗,柳枝新叶葱绿,一朵水红色的樱花落在了翟一旬的白色球鞋上。他请假来听庭审,一会就会见到林杭了。
这段时间里,林杭很少来学校,除了准备艺考,就是去律所。粉丝们脱粉了一波,没有了往日的热情,超话排名降了,电视剧结束了,连商务问询也都停止了。而在同学眼里,他不过是个有官司在身的普通学生。一切倒也清净。
同为被告的袁某戴着手铐被押进法庭,检方以洗钱、妨碍司法的罪名起诉了袁某。而因为林晋的死亡,林杭作为唯一继承人,被列为第三人,也必须出席庭审。
审判长重重地敲响法槌,宣布开庭。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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