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揭开桌上一个硕大无朋的漆雕果盒,里面分作八格,八样干果蜜饯。
“多谢!多谢!”
“赵老爷从南直隶来?”蕙香一面抓一把糖莲子放在他面前,一面问。
“是从南直隶宿迁来。”
那蕙香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又像丫头,又像主人,陪着赵士龙很应酬一会儿,听得有脚步声,才说一句:“我家老爷来了!”
赵士龙赶紧站了起来,只听得脚步声,却不知声在何处,慌张地四面看着,看到一面西洋大镜子,煞是作怪,忽然移动,原来是一扇门,门里走出来的自然是张文冕了。
看他不过三十出头年纪,极瘦削的一张脸,白得发青,只那双眼睛特别厉害,仿佛视线到处,便能看透人肺腑似的。赵士龙一接触他的眼光,不由便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自己报名:“赵士龙!”
“请起来,请起来!”张文冕很客气地说,同时还揖了一揖。
彼此落座,赵士龙便说:“晚生得以谒见张先生,真是荣宠。”
“好说!”张文冕自然没有工夫跟他应酬,开门见山地说,“那篓子里的‘东西’和信,我都看见了。卫大哥是怎么回事?”
“是——”赵士龙想了想说,“按院刘大人为了一件案子,跟他作对,现在下在狱里,铐镣灌铅,把他当成死刑重囚办。总要请张先生恩出格外,怎么想办法救他一救才好!”
“当然。我跟卫大哥的交情,总得救他。不过,南直隶巡按刘天鸣,却不好对付,他曾蒙先皇御赐尚方宝剑,所以当今皇上对他也另眼看待。”
“跟张先生回话,”赵士龙说道,“刘大人的那把尚方宝剑丢掉了。”
“噢!”张文冕很注意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赵士龙不便说明内幕,只这样答道:“不知怎么丢掉的。反正尚方宝剑已不在刘大人手里,那是千真万确的事。”
“嗯,嗯!”张文冕想了一会儿说,“卫大哥的事,我无论如何要帮忙。明天刘公公也不得闲。等过了明天,我跟刘公公说了,马上就有办法。你先回去,听我的招呼!”
“是!”赵士龙很知趣,起身说道,“有点孝敬刘公公的东西,我明天一早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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